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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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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雖然你和她不一樣,喜歡與人類為伍,但是說起話來卻是很相似呢。”

“別廢話!快告訴我她是誰?!”周沛扼住了奧蘭多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抵在了機艙上,雖然奧蘭多身手好但力氣卻沒周沛大,整件事的第二個相關人尉遲也插了進來,一個空間斷層便□了奧蘭多的胸腔裏,使他咳出了一口血,面對這和他們沒有關系的人周沛與尉遲不約而同打算嚴刑逼供,尉遲更是過河拆橋的在奧蘭多幫助他與周沛匯合後對他展開了不心慈手軟的嚴厲打擊。

“你頂著這樣一張臉來傷害我,真是絲毫不考慮我的心情呢,怎麽說我可是找她找了幾百年,可是你這樣對我卻一點也不心疼。”奧蘭多對著周沛嘆了一口氣:“好難受啊……”

周沛抓住奧蘭多脖頸的手不知為何松了松,鎖骨間的紅痣處一陣灼熱,好像有什麽東西正破胸而出。周沛強壓制下那種感覺,手不知什麽時候也松開了,似在遵從著某種思想,周沛輕輕的對尉遲說:“別傷害他。”

尉遲本不想就這麽放過奧蘭多,解開他的身世的秘密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可周沛的話對於他就像命令一樣,絲毫反抗不了。尉遲握緊了雙拳,牙齒咬破了嘴唇。這該死的身體,居然又不聽他的話了。

奧蘭多得到自由後只是喘了幾口氣的時間,身上的傷口馬上就覆原了。他炫耀性的沖尉遲揚了揚眉毛:“很聽話嘛~果然是個世襲的奴隸呢~”

“你說什麽!”尉遲想用空間位移挪個炸彈在奧蘭多的肚子裏,把他的胃炸開,甚至用空間斷層一點點切割他的皮膚,因為奧蘭多的話正中在他自小時候就一直存在的傷口上,他的家族的確像個奴隸一樣為一個傳說中的女神服務,他也因為那個女神差點被自己的父親掐死。可是現在他的身體什麽也做不了,就像不是自己的,只因為周沛那句‘別傷害他’。

“我總會告訴你的。”奧蘭多只說了這一句話後就開始對周沛問這問那,內容都是關於近幾年無關緊要的話題,甚至有包括‘你有沒有經歷過靈異事件?’。周沛因為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也不想傷害他就沒有理奧蘭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從骨子裏不想動這個男人,好像有什麽思想從出生開始就埋在了她腦子裏了一樣。

和弓月幾人寒暄了一會兒,得知了他們自D市之後的經歷,周沛感覺又驚又喜。她差點失去了他們,萬幸的是她再次擁有了他們。果然當初不死鳥這個名字很名符其實呢,大災大難都過去了,但所有成員都沒有損傷。

唯有衛裏安一個人,這個給予了‘不死鳥’團隊名字的男人卻不知所蹤,甚至沒有人敢去揣測他的未來,他銜著心臟遠去,現在多半已經把它吃掉了吧?那麽他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下機行走了一段時間,M國基地的位置應該就在這附近,現在所有的僵屍都給他們讓路也沒什麽危險的。周沛刻意走在了尉遲身邊,因為她發現自D市一別回來後尉遲就有些不正常,好像更加變態了……當然,這是指能力上的。

“你好像有心事,是因為那個男人說過的話麽?不要放在心上。”周沛說。

“心事對我來說是永遠不存在的~因為讓我煩惱的人全被我殺了,我現在只是覺得麻煩呢~因為我殺不了他。”尉遲依舊用樂觀的態度說著不積極的語言,好似他把任何事情都看得很開,但周沛還是覺得他心中有芥蒂。

見到周沛的樣子,尉遲摸了摸她的頭:“餵,你嘴裏的味道很好喝呦~我們什麽時候再來一次?~~”

周沛想到了上次在海裏尉遲與她的吻別,臉不禁紅了起來,她咬著呀捅了尉遲的肚子一下:“你說什麽?!給我再說一遍!”

周沛這句話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表達氣憤而已。這點尉遲也知道,但他的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好像周沛對他說的是一句不可不執行的命令一樣,他張了張嘴,嗓音因為強行控制而不能而變得啞啞的:“我說……你的味道很好,我想再嘗試一次……”

這句話不像剛才那樣被尉遲壓得很小,而是換作了普通音量,正常人都能聽得見,周沛沒想到尉遲會這樣說,不禁大窘。一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周沛的手攥了起來,周佩低沈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他剛才說什麽?”

“……他說我做的雞蛋餅味道很好,還想再吃。”周沛瞥向尉遲,眼睛不斷給他使眼色:“是吧。?”

尉遲骨子裏就不帶妥協這個詞匯,盡管剛才說出的話不是他自己的意願,但面對周佩的灼灼直視還是不想讓過這個男人。他剛想脫口而出:才不是呢~難道你忘了嗎?我們上次的吻?~

但是他說出口的卻是一句簡潔明了的單音:是。

尉遲氣氛的捏緊手掌,為什麽又是這樣!不止身體,就連語言也不聽使喚!這樣就顯得他像個懦夫一樣!

周沛呼出一口氣,此時他們已經走入了M國基地的所在位置,這裏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雖然龐大但卻空寂,趙程在門口喊了兩聲,他的回音傳遍了整個大廳,但卻沒有任何人出來回應他。

“這不對啊,我們來之前不是告知了M國高層了麽?就算是非常時期也應該派幾個人出來接應一下吧?而且這還是重要的出入口,怎麽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趙程說。

“我想他們一定是走了吧。”荀洛笑了笑:“避之而不及,這早已經不是常規的送藥或者是救援行動了。”

“你的意思是真的是有人想在背後置我們於死地?那麽他們為什麽要把這片地方空出來,M國這麽大,難道提前就有人知道這裏要成為戰場了嗎?” 周沛問。

“我也沒有想明白。”不光是荀洛,所有人都思索著,這時周沛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她聽到基地的下一層有響動,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敲打鐵制品。和周沛一樣五感很好的李耀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問著:“下去看看嗎?”

“走吧,已經來到了這裏,能發現什麽線索也說不定呢。”

眾人跟著周沛順著聲音的來源鉆入了地底,這裏的設施很巧妙,就和地上一層一樣,又通風又不潮濕,甚至還有能觀測到上面類似潛艇一樣的裝置。走著走著,那敲打的聲音漸漸變響,聽起來非常急切。

又一個拐彎,周沛走到了一個類似觀察室的地方,這裏的防彈玻璃裏關著許多人,他們都是活的,看到了周沛等人後他們叫聲更加激烈了,有的人用拳頭敲打玻璃,有的人掄起凳子砸著玻璃,有的人張圓了口型揮起手對周沛他們說‘HELP'。

周沛能看出他們是被感染過了的人,人群中躺著一個死去多時的異化感染者,還有很多人無力的躺在墻上大口喘著粗氣,看來他們已經瀕臨變異了。

原來這些人都是被遺棄了的感染者們。

“哥,藥有沒有帶在身上?”周沛問。

“帶了,雖然少但是夠他們吃了。”

周沛點點頭,她走到玻璃前像上次解救荀洛一樣對著防彈玻璃就是一拳頭,堅硬的玻璃馬上化為無數碎片,裏面的人蜂擁而出,頓時慌亂一片。

“你們將會很安全!”周佩維持著秩序,但他卻發現這些人不聽他講話,他只好黑著臉對奧蘭多說:“翻譯。”

經過奧蘭多這個白種人‘親切’的講話,那些亂成一片的人終於平靜了下來,周佩把藥分發給了他們,並告訴他們這可以治療他們體內的屍毒,所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周沛拉著奧蘭多來到一個服了藥的白種人面前讓奧蘭多問他:“基地裏的其他人都哪去了?”

☆、喵~

周沛拉著奧蘭多來到一個服了藥的白種人面前讓奧蘭多問他:“基地裏的其他人都哪去了?”

“今天早上的時候就離去了,我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本來我們也要被帶走,但是因為我們身體裏有病毒,那些人說我們已經趕不及拿到藥了,就把我們關起來留在了這裏。”

“等不及拿到藥?”周沛起身和身旁的荀洛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目前唯一研發出藥物的國家———Z國。

難道說這些人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打算去Z國了?那麽政府為何還多此一舉讓他們前來送藥呢?

“請問你們是Z國人嗎?我們會被帶到安全的地方嗎?”其中有一個棕色頭發的中年男人站起來說,他的眼睛是綠色的。

“請跟我們走吧,飛機上還有很多位置。”周沛邊說著邊向周佩走去,他正在與Z國聯電,也是報告目前狀況,也是對國家態度的試探。

就在這時,周沛的手腕被身後那個中年男子拉住,她皺著眉毛回望,發現中年男人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手上衛裏安留下的戒指。

“這上面刻著的是我們的家徽!”中年男子握住了周沛的手腕又走進了一步,本來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臉略顯癲狂:“告訴我!你是在哪裏撿到的!你怎麽會有這個!”

“一個朋友留下來的。”周沛抽出了手,她望見這個男人手上有一個同樣圖案的戒指:“你認識衛裏安?”

“你見到過他!”男人不知為何身體竟顫抖了起來,他握緊雙拳努力讓自己平覆起來:“我是他的父親,請告訴我……衛裏安他怎麽了?!”

周沛在他沒說明之前已經猜到一半了,但直至男人把一句話說完她還沒考慮好怎麽回答他。

沈默了半晌,周沛終於說:“他死了,他身邊的女人和小女孩也一起死掉了。”說完,周沛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她不知道這樣回答這個男人是否有些殘忍,但她不想欺騙他,因為他總會知道的。

“你說什麽……”那個男人喃喃自語,瞳孔微縮著,好似在控訴周沛是在講假話騙他,的確,兒女和妻子都已經死去的消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不錯的表情呢~”尉遲在周沛耳邊低喃:“這樣告訴他的話真的好嗎~?”

“什麽時候你也開始理解人類了?”周沛瞥了一眼尉遲。

“因為你像。”尉遲又開始露出那副暧昧要死的表情。

“……”周沛找了個墻角指了指:“上一邊蹲著去。”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但只要是帶有一點要求的語氣,尉遲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周沛見尉遲從身前離開了,以為他去了別處,可當她順著他的身影看去時,天雷滾滾的發現那家夥真的蹲在了她剛才隨意一指的小角落裏,背影無比陰霾。

“餵……餵!”周沛以為是尉遲又在耍失心瘋,誰知尉遲回頭極不情願的對她說:“讓我起來。”

“你自己起不來嗎?”

尉遲沈默了一會兒終於說:“自從D市之後就對你的話就失去了抗拒力,必須有你的命令才行。”

“你說什麽?”周沛還以為尉遲是在開玩笑,她彎起一邊的唇,露出了一個痞痞的笑容:“這樣啊……”

尉遲暗叫糟糕,這件事就不該告訴這丫頭!

“為了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麽就過來學兩聲貓叫好了。”周沛饒有興趣的盯著尉遲,如果這家夥是裝的,那麽以他的性格這種程度一定做不到吧。

眼見著尉遲來到了自己身邊,一副隱忍的表情,然後脫口而出:“喵~”

周沛先是楞住了,下一刻便差點笑噴,那個尾音是什麽狀況啊!和尉遲一向說話的語氣一樣輕輕上揚,但是卻在這詭異的單音下沾上了撒嬌的味道。

捂著快要笑破了的肚子,周沛問尉遲:“你……咳咳,太好笑了……你真的不是裝的嗎?”

尉遲的臉難得的帶上一抹紅色:“對,是裝的,所以說下次不要再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說話!我不會再配合了!”

周沛正想用別的方法再逗一下尉遲,卻發現周佩拿著電話的眼神凝重起來,她走過去問:“怎麽了哥?”

“Z國的電話打不通,現在只能給丁輝打去讓他探探那邊的情況了。”周佩又開始撥起號,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還沒打過去,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秦端?”周佩狐疑了一聲接起電話,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秦端竟然突然致電。

接通的電話那邊傳來秦端急切的聲音:“周佩!快帶大家上飛機!盡量飛遠些!快!”

“怎麽了?”周佩還沒弄懂怎麽回事。

“沒時間說了!國家高層幾個人打算在怪物到達了你們的位置之後向那個地方發射核彈!父親剛剛才得到這個消息!你們現在正在被衛星監控著,怪物距離你們已經……”說到這裏電話中便傳來嘩啦啦的電音,再也聽不到秦端的講話,周佩預測他的電話也已經被衛星幹擾了。

周沛也聽清了電話中的內容,她現在只想說一個字:“幹……”

荀洛也恍然大悟般:“原來他們是想這樣!”

“快帶大家上飛機!”周佩指揮著所有人快速向一層移動:“這個地方將被發射核彈!”

“什麽?!”所有人都慌了,忙亂的向門口聚去,要知道被核彈攻擊可不是小意思,不光這些僵屍,人類,草草木木都會瞬間死亡,從核彈被聯合國禁止使用上來看就知道它有多恐怖。

終於全部到達了門口,這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建築的一角塌陷了下去,周圍都是飛揚的塵土和石瓦,很明顯在他們出來的前一刻這裏被什麽東西砸到了。周沛一擡眼,在層層的煙霧繚繞下看到了一個渾身漆黑的獸型體,它有五層樓那麽高,爪上的觸手沒有進化完全,不像李耀般能伸能縮,都密密麻麻的長在手臂上,後背上,他的那些觸手正胡亂拍打著,似想在這廢墟中挖掘什麽,只有周沛和李耀等人明白,它是在找他們。

“真是什麽麻煩都撞到一起了!”周沛輕蹙著眉,飛快的躲過那只怪物的觸手襲擊,反手一爪用堅硬的指甲把那怪物拍來的兩條觸手橫切了下來,看來它已經發現她了。

這個怪物不難對付,但現在他們已經沒了時間與它糾纏,因為他們要爭取逃避核彈的時間!

見到怪物的時候周佩就緊張了起來,因為怪物的到來象征著核彈已經發射了,以核彈的速度到達這裏只需要八分鐘,想在這八分鐘內坐上飛機到達安全區簡直是無稽之談!

周佩把這些告訴了大家,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中,現在前有狼後有虎,難道他們真的免不了一死了嗎?!

“難道你們忘了我是怎麽來的嗎?”奧蘭多說。

周沛一下子就想起了尉遲,弓月他們都是尉遲用空間移動運來的,八分鐘,如果他的精力足夠的話把這些人運走足夠趕得上了!

“我還能用空間瞬移,但這麽多人我可沒有精力帶走呢~”尉遲指的是先前他們救過的那些白人。

“不要欺負我的種族哦~救人要就到底的嘛~”奧蘭多手插著褲兜事不關己的來到周沛面前對她提出了一個建議:“讓他喝你的血的話這些人就都可以運走哦~當然,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他們和你沒有關聯,可是把人救了再丟掉他們真是很傷人心呢~咦?對了,這些人中還有你朋友的父親嗎?~”

“話嘮。”周沛輕嗤了一聲,奧蘭多很沒面子的嘆了口氣:“果然像她一樣沒人性,看來我是白說了。”

周沛沒有理奧蘭多,而是擡起了自己的手腕放到尉遲嘴邊:“喝吧。”

尉遲抓住那只細白的手腕觀察著,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不想拒絕,因為那是她的。

他舔了舔唇角:“可是我沒有你那麽尖銳的牙齒呢,這麽咬下去可是很疼的哦~”

周沛將手腕收回咬了一口又遞給尉遲:“現在可以了。”

尉遲盯著那白色肌膚上湧出的血液吞了吞口水,不知為什麽他總感覺那會很香甜。這是她咬過後給他的,所以算是間接接吻嗎?

低頭突然間吮上了她的手腕,臉上露出了孩子一樣的表情,口腔裏都是她的味道啊……終於知道一直以來對她的感覺是什麽了,盡管知道她與他最討厭的女神也有關聯,可是他卻不能討厭起她,因為她就是她啊……

再次擡起頭來,尉遲舔了舔濕潤的嘴唇,此刻他渾身充滿了精力。

李耀和荀洛正在與那怪物糾纏拖延它,現在尉遲吸血完畢周沛就把他們兩人召回了。李耀和荀洛知道接下來的打算,都快速回到了隊伍中,中途奔跑的時候李耀還嫌荀洛的速度沒他飛的快就上去抓住荀洛的雙臂煽動翅膀把他帶了回來。

怪物一見兩人飛走,就急急的向眾人奔了過來,尉遲正在發動空間瞬移,怪物的步速也快,轉眼間就來到了眾人的身旁,大手一揮就像眾人掃去。

這時,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突然閃出一陣強烈的光,怪物揮起的爪子抓了個空,它再一看,剛才那個地方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就在它閃神間,肌膚突然傳來了刻骨的疼痛,但只有一下它就沒了痛的感覺,因為它的全身都在那一瞬間被撕扯開來,意識也陷入了混沌與黑暗。

周沛最後看到的只是一片正向他們擴散而來的光,但馬上他們眼前的景物就換了,成了高山綠野,還有幹枯了的河流,她猜測現在他們已經到了Z國境內。頭一次嘗試空間瞬移,根本沒什麽特別的,沒有暈眩的感覺,沒有想象中奇怪又絢麗的光圈,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就過來了。

“尉遲!尉遲你怎麽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弓月的叫喊,周沛回頭望見了躺在草地上臉色泛白的尉遲,弓月正拍著他的臉,一大群人已經圍了上去。

“尉遲!”周沛也蹲過去看他,耳邊傳來了奧蘭多的聲音:“你的血對他來說是良藥也是毒藥呢,他本來因為這麽多年體內殘存的旱魃血液淡化才不至於失去思想,但你重新給了他這樣的血,看來他又要躺一陣子了。”

“你為什麽不早說!”周沛向奧蘭多吼著。

“女人果然還是要柔靜些好。”奧蘭多掏了掏耳朵:“我還沒說完呢,你以為把一個獵妖家族培育成妖魃奴隸的血液是這麽好弄,隨隨便便身上就可以流淌的嗎?你的血液只是使他暈眩一陣子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獵妖家族?”

“獵妖者,讓我想想……大概是和你們古代的陰陽師或者術士是一個意思的稱呼吧,盡管現在這個稱呼沒有流傳下來,但是她告訴我在你們Z國的古代是有這樣一支血脈的,那時她們一族與獵妖者是對立狀態,但在很久以前她的族中出現了一個女魃,能力很強,就把獵妖一族用一種方法收服了,讓他們成為了女魃的世襲奴隸,因為血液的力量有一天會淡化,她還給他們定下了近親結婚的要求,這樣這些可憐的獵妖族們就變成了只會聽命的傻瓜了。”

“那麽我呢?我和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頭一次從奧蘭多嘴裏聽到了這麽多有用的信息,周沛目光灼灼的問。

☆、入侵

“那麽我呢?我和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頭一次從奧蘭多嘴裏聽到了這麽多有用的信息,周沛目光灼灼的問。

“你和她既不是轉世也不是有血緣關系,只是不同地方比較相像的兩個人罷了,我找你只是為了透過你再看她一次。”奧蘭多一向嘻皮笑臉的表情變得莊重,終於把他所知道的向周沛娓娓道來。

每一個人,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必定存在著與他相像的兩個人,三個人生活在世界上的不同角落,一輩子都不會遇見在一起,但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相遇,那麽先出生的那個就會慢慢消失,另一個人將會繼承他的靈魂繼續活下去,直至遇見另一個自己。

她叫耶律,是女魃始祖的第二代二重身,而周沛是第三代二重身。見到周沛的那一眼起,奧蘭多就已經斷定耶律已經死了,但他一直找尋的謎團被揭開之後卻不知去哪裏,只能和周沛他們隨處撚轉,從她的面容上找到她的影子,然後多看她一眼。

“你的鎖骨中間有一顆紅痣吧?那是耶律給你的。她從你出生就在你這裏打上了一顆紅痣,因為她不想那麽早死,如果她的能力全部給了你的話她就會馬上死去,而你也會以一個非人類的身份長大。這個痣的作用是把她的能力封印在上面,只有你死去了一回才會起作用,讓你變成真正的第三代二重身的身份,她找到你時沒有掐死你真是這個女人一輩子做過最大的一件善事呢。”

“我想你一定很希望我出生時被她掐死,這樣你們就能在一起了。”

“是呢,你真是聰明,可是你卻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呵呵~”奧蘭多笑了笑,眼中盡顯悲哀。

可是她卻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他有能力阻攔她,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死吧,一切都是因為上一代留給她的記憶,那個‘世界重生論’的說法。只有第三代二重身能阻止這些,因為她從一出生就擁有人類的血統,可以把血液發展成藥劑,而不是毒藥。

看著周沛遠去的背影,奧蘭多臉上的笑容收去,他不知自己在等待什麽,因為他知道她不是她。

可是耶律曾經說過,第三代二重身因為是人類的關系影響了她記憶的侵入,也沒能及時讓她繼承自己。可是這不代表周沛就能幸免,現在時間還很短,總有一天耶律的記憶會侵遍周沛每一顆細胞,讓周沛作為另一個她來生活,耶律說,她會找到另一個自己代替她來愛他。

本來奧蘭多還很期待,可是遇見周沛後他卻不想這樣了,因為他看到了周沛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所愛的人,那根本不是耶律。但他卻開始擔憂,因為他阻止不了耶律的意志,阻止不了她去影響周沛。這會讓周沛失去現在的記憶甚至情感,把她變成另外一個人。

周沛去看了看尉遲,他被扶到陰涼的地方躺了起來,衛裏安的父親離他很近,就坐在尉遲邊上,雙目空明的望著天,仿佛在回想過去的種種。

“現在他們一定以為我們都死了吧。”周沛說,她在指那些國家的人。

“嗯,我把電話丟掉了,身上也檢查了,沒有衛星定位儀器,在那麽大範圍的核爆炸中,我們不可能活得下來。”周佩答:“這次的事看樣子不是所有高層都參與計劃的,因為在爆炸前夕秦師長才得到消息,其中肯定有很多政治因素。比如說末日之後國家高級權威就會重新洗牌,而我和秦師長關系很好,並且以你現在的身份以及能力,已經不能過從前普通人的生活了,很多人都會關註你,然後分析你對他們的利弊,就連群眾都會懷疑你,因為你身邊多了個李耀。”

“懷璧其罪。”周沛笑了笑:“國家需要有才華的人,卻不需要強到可以威脅他們權威的人,李耀的問題我也想過,曾經我打算一切都結束之後把他殺死,但是現在我有些躊躇,因為那天在飛機上他說了一些只有上過學的人才知道的東西,一個怪物是不可能懂那麽多關於人類文明的內容的,這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真正的李耀。”

蛇吞象這種情況不光是Z國,M國也是一樣的,比如說在這批被他們救了的感染人群裏就有很多M國高層領導,他們被打上感染者的標簽丟在了基地,其實就只變相把這些政治威脅處理掉,野心家們從來不吝嗇用各種手法去達到目的。

“他們眼裏揉不得沙子,我們也一樣。”

因為尉遲昏迷不醒的關系,大家的移動速度變得很慢,不知何時才能回到Z國基地,保險起見周沛等人也把電話丟掉了,不敢開機,害怕自己的電話被定了位然後又一顆核彈炸過來。

李耀召來了他的大萌寵,也就是那個渾身好多根觸角,像個水母一樣的龐大物體。因為李耀的原因它對人類俯首沈額,甚至聽從李耀的命令用觸角把人類卷到自己龐大的身軀上。

就這樣,周沛等人有了代步車。

移至半路,天上突然降落了雨,不過這回不是酸雨之類,而是很正常的雨水,人們渴了兩天的口腔中終於有了水的滋潤,每個人都張大嘴巴向天空看著,讓一滴滴雨水沖刷他們的身體,流進他們的口腔,這在末世中實在是難得的甘露。

也許末世正漸漸過去,新的紀元又來臨了,這將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它將沒有迂腐,沒有種族之爭,沒有浪費,沒有無事之端。它將真正成為一個民主的時代,因為剩下的人民少之又少,他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管理者。

周沛也擡頭向天空看著,這時她眼角的餘光掠到遠處有什麽東西從天空中飛過,警惕的她又向那邊忘了幾眼,發現又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啊!有怪物!”這時那些M國人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高亢的叫聲,周沛迅速向那邊望去,發現一對黑色的肉翅正從人群正中央展開,它上面每一根脈絡的強壯有力,形體看上去遠比曾經大得多。

是的,周沛認出來了,那是衛裏安異化後身體的一部分,就是這個帶著他逃走的,所以她記的清晰無比。

一個頂著黑色長發的頭顱後翅膀一步從人群中冒出,他的嘴角還沾著血,翠綠色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生機的顏色,看起來無比淵深。兩道目光交匯,衛裏安好似看到了周沛,可他卻目光閃爍的躲開了,並再次俯沖□子鉆進人群中。

周沛明白了他在找什麽,李耀說過,留著與衛裏安同源血脈的生物內臟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現在衛裏安的父親還混雜在人群裏,衛裏安一定是循著味道來找他的!

最可怕的不是人死後變成僵屍,而是變異後明明有思想卻抑制不住自己去啃食自己的親人,一步一步看著自己墮落,最後自甘墜入深淵。

周沛在看到衛裏安的那一眼起就從觸角怪上跳了下來,她快速撥開人群向衛裏安處掠去,李耀因為能在天上飛行所以比她快得多,轉刻間就到了衛裏安的身邊。此時衛裏安剛飛至他的父親面前,可惜前路被李耀堵上了,李耀的身體瞬間變異,突漲成了一個比以前高大許多倍的人型怪物。衛裏安滑翔至李耀右邊伸出利爪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向他內臟中掏去,這次不等李耀出手衛裏安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的動作一下硬生生頓在了那裏,因為抓住他的人是周沛。

“衛裏安,我把你的父親救回來可不是為了給你吃的。”

衛裏安掙脫了一下手腕,卻不像對待李耀那樣直接對周沛展開攻擊,只是與她幹耗著,和周沛大眼瞪小眼。這樣的眼神可不是之前那個大萌寵能發出的,他兩只眸子中充滿了暴戾,似是一個正處於青春期與父母爭執的小男孩。

“他,他是!”衛裏安的父親激動的站起向衛裏安走了過來,重逢的激動讓他忽略了衛裏安身後那兩條大翅膀:“是衛裏安!我的孩子!你沒有死!!!”

“別過來!”周沛向衛裏安的父親叫著,可他卻直接無視了周沛,眼神裏只有喜悅。

衛裏安看著越來越近的父親雙目怔了怔,兩只手臂微顫,似是在考慮是攻擊還是擁抱,可是不等他多想,他的父親就直接來到了他的身邊,中間隔著個李耀:“為什麽不讓我過去!我是他的父親!”

“如果你能生出個怪物的話。”李耀直接用英國腔回覆了他,並揪住了衛裏安父親的頭顱使他看清楚:“看到你兒子背上那兩只翅膀了嗎?還有他手,哦不,爪子上的血液你也看到了吧,他已經忘掉你了!他要吃了你!”

衛裏安的父親如遭雷擊,他看向衛裏安的眼神懷著滿滿的恐懼,衛裏安接受著父親的目光眼神黯淡了些,這次他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用另一只手和寬大的翅膀對李耀身側的父親攻擊了去。

就在這時,李耀父親的眼裏突然滴出了淚水:“天啊,是什麽把我的孩子弄成了這副樣子!”

原來他的恐懼只是來源於對衛裏安遭遇的不平而已,那是種對於世道的恐懼。聽到這句話,衛裏安向他伸去的利爪頓了頓,男人眼含著淚對李耀說:“你把我放開,不管衛裏安變成了什麽,他始終是我的家人!他絕對不會認不出我!”

“人類果然幼稚,是你自己找死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李耀松開了衛裏安的父親,男人試探的向前邁了一小步,然後叫著:“衛裏安?”

衛裏安沒有回話,但他卻把已經伸出的利爪收了回去。

看到衛裏安的這個動作男人又是欣喜又是感動,他上去激動的握住了衛裏安沾滿鮮血的爪子,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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